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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向b所说的方向一看

在薄薄的海气里

果然有两个小岛伏在那里

伊人看到小岛的时候

忽然注意到小岛的背景的天空里去

他从地平线上一点一点的抬头起来

看看天空

觉得澜沧色的天体好像要融化了的样子

他就不知不觉地说

哎

这碧海青天

毕也仰起头来看天

一边对伊人说

伊先生

看了这清淡的天空

你们还以为有一位上帝在这天空里坐着的吗

若说上帝在那里坐着

怕在这样晴朗的时候要跌下地来呢

伊人回答说

怎么不跌下来

你不曾看过弗兰斯著的太伊斯吗

那绝食断誉的圣者

就是为了太伊斯的肉体的缘故

从天上跌下来的

不错 不错

那一位近视眼的神经病先生也是很妙的

他说他要去进神学校去

每天到了半夜三更

就放大了嗓子叫起上帝来

主啊

哎

主啊

神啊

耶稣

像这样的乱叫起来

到了第二天

却问他昨夜怎么了

他却一声不响

把手摇几摇

嘴歪几歪

再过一天去问他

他就说

昨天我是一天不言语的

因为这也是一种修行

一礼拜之内

我有两天是断言的

不讲话的

无论如何

在这两天之内

总不开嘴的

有的时候

它赤足赤身的跑上雨天里去

立在那里

我叫它

它默默的不应

到了晚上

它却咔咔的咳嗽起来

你看

这样寒冷的天气

赤了身到雨天里去

哪有不伤风的道理

到了这二天

我问他

究竟为什么要上雨天里去

他说

这也是一种修行

有一天晚上

因为他叫抓神啊叫的太厉害了

我在梦里头被他叫醒

在被里听听

我也害怕起来

以为有强盗来了

所以我就起来

披了衣服上他那一间房里去看他

从房门的缝里一瞧

我就不得不笑起来

你猜怎么着

他老先生把衣服脱了精光

把头顶倒在地下

两只脚靠了墙壁敲在上面

闭了眼睛

做了一副苦闷难受的脸色

竟在那里瞎叫

主啊

神啊

天啊

上帝啊

第二天我去问他

却一句话也不答

我知道这又是他的断绝言语的日子

所以就不去问他了

b形容近视眼k的时候

同戏院的小丑一样

做脚做手的做得非常出神

伊人听一句笑一阵笑的不了

到后来

伊人问b说

k何苦要这样呢

他说他因为要预备进神学校去

但是依我看来

他还是去进疯狂病院的好

一人又笑了起来

他们两人的健全的笑声反响在寂静的海岸的空气里

更觉得这一天的天气的清新可爱了

他们两个人的影子和两双皮鞋的足迹在海边的软沙上印来印去的走了一回

忽听见晴空里传了一阵清朗的钟声过来

他们知道圣经班的时候到了

所以就走上c夫人的家里去

到了c夫人家里的时候

那近视眼的k和三个女学生已经围住了c夫人坐在那里了

k见了伊人和b来的时候

就跳起来

放大了嗓子用了英文叫着说

who了wearehaveyoubeen

三个女学生和c夫人都笑了起来

昨天一人注意观察过的那个女学生的一排白白的牙齿和她那面上的一双笑腋

愈加使她可爱了

伊人一边笑着一边在那里偷看他个人坐下来

伊人又占了昨天的那位置

和那女学生对面的坐着

唱了一首赞美诗

个人就轮读起圣经来

轮到那女学生读的时候

伊人便注意看他那小嘴

他脸上自然而然的起了一层红潮

他读完之后

伊人还呆呆的在那里看他嘴上的曲线

他抬起头来的时候

他的视线同伊人的视线冲混了

他立时涨红了脸

把头低了下去

伊人也觉得难堪

就把视线集注到他手里的圣经上去

这些微妙的感情流露的地方

在座的人恐怕一个人也没有知道

圣经班完了

个人都要散回家去

近视眼的k又用了英文对艺人说

mre

letustakeawalk

伊人还没有回答之先

他又对那坐在伊人对面的女学生说

misso

youwilljoinuswouldntyou

那女学生原来姓欧

她听了这话就立时红了脸

穿了鞋跑回去了

c夫人对伊人说

今天天气好的很

你向海边上去散散步也很好的

k听了这话就叫起来说

SS

allright

alll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