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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朝花夕拾上所说

在玉田老人那里

他才见到了些好书

在我们聚足而居的宅子里

只有他书多

而且特别

制艺和饰铁诗自然也是有的

但我却只在他的书宅里看见过陆基的毛狮

草木鸟兽虫鱼书

还有许多名目很生的书籍

我那时最爱看的是花镜

上面有许多图

他说给我听

曾经有过一部绘图的山海经

画着人面的兽

九头的蛇

三脚的鸟

生着翅膀的人

没有头而以两乳当做眼睛的怪物

但是他自己有书

乃是始于阿长送他的一部山海经

朝花夕拾上云

这四本书乃是我最初得到最为心爱的宝书

书的模样到现在还在眼前

可是从还在眼前的模样来说

却是一部刻印都十分粗拙的本子

纸张很黄

图像也很坏

甚至于几乎全用直线凑合

连动物的眼睛也都是长方形的

胆奶是我最为心爱的宝叔

看起来却是人面的兽

九头的蛇

一脚的牛

袋子式的帝江

没有头而以乳为目

以其为口

还要执干漆而舞的刑天

此后我就更去搜集绘图的书

于是有了石印的尔雅音图和毛诗品物图考

又有了砭石斋从画和诗画坊

山海经也另买了一部石印的

木刻的

却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诗掉了

这里说前后两段

关系很是明白

阿长的描写最为详细

关于玉田

虽只是寥寥几行

也充满着怀念之情

如云

这老人是个寂寞者

因为无人可谈

就很爱和孩子们往来

有时简直称我们为小友

这种情势

的确是值得纪念的

可是小时候的梦境与灰色的实生活一接触就生破绽

丙申年

伯夷公去世后

总是在丁酉年中吧

本宅中的族人会议什么问题

长辈应叫鲁迅署名

他说先要问过祖父才行

就吉言厉色的加以逼迫

这长辈就是那位老人

那时我在杭州

不知道这事

后来看他的日记

很有愤怒的话

戊戌六月

老人去世

鲁迅已在南京

到了写文章的时候

这事件前后相隔也已有三十多年了